【夏沈接龙】青灯(一)

没想到一个妄想竟然成了现实

关于夏沈接龙的那些事

总之有了小伙伴们一起加油,接龙算是正式的搞起来了,有其他gn想参与或围观的都可以点上面的链接

接龙第一弹

标题:青灯
题材:古风架空
其他设定:沈夜鬼魂,夏夷则盗墓贼
原则:每人至少千字,上不封顶。随心而写,自由反转剧情。

目前参与者:
萧俗生,竹子,山鬼提灯,Sally,白袍,小魈

Tips:
1、和谐友爱,不黑不撕
2、如果轮到自己时比较忙,可以和后面的gn商议顺延
3、发文请多打一个tag#夏沈接龙,其他tag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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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整个墓室寂静得诡异。

夏夷则简直要无语问苍天。

罪魁祸首乐无异已经躲到了墓室的另一边,眨巴着一双浅褐色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求救:“夷则,你快想个办法!”

夏夷则又看了看身后的闻人羽,平时总是英姿飒爽的小姑娘已经吓得脚软,却犹自护着身后脸都白了的阿阮,只是拿着发丘铜印的手隐隐地抖着。

好吧,的确也只有自己了。

“请问,阁下是否有什么心愿未了?”

乐无异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夏夷则心里打鼓,面上还得装出一派云淡风轻。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羁留人世的鬼魂,大抵是有什么心愿未了……

站在棺椁旁的男子慢慢抬起头,眼神轻飘飘地掠过摆出防备架势的闻人,拂过躲在角落的乐无异,最终滞留在夏夷则身上。

像是第一滴雨水洇入久旱的河道,看似深刻又缠绵,须臾便无影无踪。

夏夷则怔怔地站着,任凭自己的身影落进对方夜色般漆黑无际的眸子里。


夏夷则,摸金校尉的后起之秀,长安夏家的三公子,朱户高墙里养出来的进退有度知书达理,深山古墓里练出来的探龙点穴火眼金睛,前来提亲的媒婆能从长安东头排到西头,端的是芝兰玉树,锦绣前程——

却在三天前被从没下过斗的发小拖着下什么前朝的斗。

然后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好运气都耗光了。

明明在地上看的时候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墓穴,结果下到斗中才发现其中凶险竟是平生罕见。闯了三次九曲连环阵,砍了四只白毛粽子,掉了五回地下暗河,四个人一路跌跌撞撞惊心动魄,最后夏夷则连十五岁起就随身带着的摸金符都烧了,才堪堪叩开主墓室的大门。

所以人一辈子要惜福啊,太过平顺果然不是好事。

夏夷则喘口气,打量起墓室中间的棺椁。比起之前一路上花式繁多的机关,主墓室的布局显得格外简朴甚至寒酸了一些——空空落落的墓室只有墙上挂着几盏长明灯,其他唯一可看的就只有正中间摆放的沉香木棺椁了。

一路的惊险让四个人都有点胆战心惊,所以乐无异足足在整套棺椁上上下其手了一炷香的时间,反复确认了不会从某个角落里飞来一支冷箭之后他们才合力打开了棺盖。

空的。

没有预料中的空洞洞的头骨面对着他们咧开无牙的嘴,重重木料的包裹下,只有一柄形制古朴的长剑。

衣冠冢?还是疑冢?

夏夷则还在思忖,乐无异已经把剑拿起来端详了。

照理说,这么大费周章保护的剑应当是把绝世名兵,但这柄剑显然不是什么名留兵器谱的神兵利器,锈迹斑斑,毫无杀气。乐无异试着拔了一下,惊讶地发现剑身都已经锈蚀在剑鞘里了,根本拔不出来。

“无异,看,这里好像有字!”阿阮凑过来,指着剑鞘上一处模糊的花纹。

乐无异兴冲冲地把剑倒转过来,一不小心就没抓住,砸在了地上。

“当”的一声,剑柄和剑鞘竟然被磕开了。

乐无异握住剑柄,微一用力,竟然在昏暗的墓室里拔出了一道月光。

寒光如秋水,剑气似长虹。

四人一时都看呆了。隔了好一会儿,夏夷则面无表情地从外袍的领子上拽下一根毛来,凑近剑刃轻轻一吹。

寸断。

“无异,你还真是吉人天相,第一次下斗就摸到这样的宝贝。”闻人羽喃喃道。

乐无异正要答话,突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剑第二次砸到了冰冷的地上。

夏夷则倒吸一口冷气。真是暴殄天物!

“夷……夷则……你后面!”

“夷则,过来!”

伴随着两声惊呼,两只黑驴蹄子从夏夷则耳畔呼啸而过。

夏夷则转身时,正好看到黑驴蹄子穿过不是何时出现的人影的身体,落到地上。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无量救苦天尊,子不语怪力乱神……

夏公子活了这么久,斗里来斗里去的,第一次活见鬼了。


所以他们现在就像傻子一样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鬼魂对峙。

夏夷则暗叹口气,又问了一遍:“请问,阁下是否有什么心愿……”

“尔等何人?”

鬼魂开口了,意外的低沉悦耳。

四个小贼局促不安地站成一排。怎么说都是自己闯了别人的安息之地,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刨阁下的坟的吧?

危急关头,还是只好让为人处世经验更丰富一点的夏公子出面。

夏夷则硬着头皮上前:“在下夏夷则,长安人氏……”

“长安?”鬼魂的尾音有微微的上扬:“现在距泰兴十一年多少年了?”

泰兴?

闻人羽和乐无异对视一眼,难掩震惊。

“泰兴是前朝的年号,距今已六百余年了。”

鬼魂听了,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微微颔首,又不开口了。

他眸光半阖,眉尾一缕燕剪分叉,脸上半是倦怠半是欢欣。黑衣黑袍,浓黑卷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立在一室灯火中,像是黑暗的残影,说不出的寂寥疏离。

夏夷则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此刻却半点都倒不出来。

有谁倚马回首,长弓遥指;有谁登临快意,诗酒相伴;有谁前事尽弃,一骑绝尘……

无数画面走马灯一般掠过脑海,却半点都抓不住。

“阿嚏!”

阿阮小猫一般揉着自己的鼻子。

长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鬼魂像是从久远的回忆中抽出身来,重新注意到面前的少年少女:“你们走吧,墓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拿走。”

说完便消失进了墓墙,如同来时一般突兀。

“这……”乐无异傻眼了。


“倾盖如故,白首如新……”

夏夷则挣扎着从梦中醒过来,汗透重衣。

梦里的情景隐隐还在眼前低徊,细想时却又什么都记不清了。

那一日他们商讨半天,最后还是把剑留在了墓里,封好棺椁,原路退回了。

只是归来之后,夏夷则就常常做梦,有时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有时只是忽近忽远的声音。梦里不知今夕何夕,只依稀记得自己很开心,又很悲伤。

多梦的后果就是夜半惊醒,而后辗转反侧无法入寐。

夏公子从四岁开始一个人睡一间厢房,向来安稳踏实,孰料青春年少却也不能安枕,俊朗的脸都要被愈加深重的黑眼圈毁了。

夏夷则深切地叹了口气,郑重地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回去在坟头上烧点纸钱。

一道闪电撕开夜幕,短暂地照亮了夏公子装饰简单却精巧的屋子。

夏夷则一口把刚喝进嘴的茶全喷了。

暌违十数日的鬼魂不动如山地坐在夏家祖传的黄梨木雕花椅上,全然不察自己宽大的袍袖还在湿淋淋地滴着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还是个没有实体的魂魄吗!怎么这就变成了水鬼了!

夏夷则几乎是从牙缝里往外蹦字:“阁下究竟是人是鬼?为何纠缠着在下?”

“夏夷则。”

鬼魂淡淡开口,唤了一声夏夷则的名字,又吐出了另外两个字。

窗外是雷滚雨蒙,风飒木萧,然而夏夷则却恍若什么都没有听到。

唯有那两个字,如九天落雷,直击心底,灼得他心口发痛。

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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